【一八】探案集之七夕 08
08
这小秀才在洛阳待了好几年，屡试不第，花销却是越来越大，因其既要与人清谈，又要交友串联，以求积攒名声，得人赏识，到后来，更和所谓的友人出入酒楼，日夜笙歌，倒把原先苦学的劲头都用在了歪路上。
齐八爷能知道的这么清楚，也是那醉红楼的老对手，无意中发现素心姑娘白日出门，与人私会，便悄悄跟踪那秀才，又与左邻右舍打听，等事情都弄清楚了，正想找机会狠狠捅醉红楼一刀，谁知那素心姑娘就被赎了身。人都走了，不碍着生意，老对手虽做了白工，还是把事情按下了。
这次齐八爷让人探问，老对手乐意卖齐八爷这个好，就一股脑全倒了出来。
“他们说，这秀才的邻居也曾劝过，可这秀才说，钱的事不必担心，待他考中，还有娇花美眷在等着呢。”齐八爷一脸鄙夷，“他倒是能考中呢？”
“这么说，是这素心姑娘不愿再补贴，这秀才就愤而杀人？杀了丫鬟可以说是迁怒，可又和那两个暗馆姑娘有何干系？”
“谁知道呢，”齐八爷斜眼一睨，“喏，那秀才租的屋子就在城南柳子巷，你去找他问问不就清楚了。”
张副官看佛爷。
佛爷颔首。
“带回来。”
张副官召集人马，利索地出门逮人。
那秀才正好聚会归来，满身酒气，张副官本就有看法，瞧见这白日买醉的丑态，也不客气，直接扭了人就走，又命手下悄悄到秀才屋子里翻查，看能否找到凶器。
不过两三刻钟，那秀才已昏头转向的跪坐在大理寺大堂里。
“王秀才，”张副官面色冷厉，“你可知罪？”
“我、我何罪之有？”王秀才晃晃脑袋，似是找回了一些神智，“我是秀才！我有功名！你们怎可随便抓我下狱？”
“下狱？”张副官呲笑，“你倒是心急。我且问你，你和醉红楼的素心姑娘，是何关系？”
王秀才脸上的怒火，像被浇了一瓢冰水，瞬间冷硬，“什么素心？我不认识。”
张副官正待呵斥，一直坐在后头的齐八爷，忽然大摇大摆走了出来，“我听说啊，赎了素心姑娘的那个人，可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财主，素心姑娘以后可就享福啦。”
王秀才脸上横肉抽动，咬牙不语。
“还是素心姑娘有远见呐，比起那些一辈子熬不出头的人，可不是现在的良人好么。”
“我呸！”地上的王秀才蓦然暴起，要拿头去顶齐八爷，张副官眼明手快，一把钳住对方肩膀，狠狠压住。
那王秀才虽受制，仍是用力挣动，嘴上怒骂，“婊子无情！还想享福？她也配！”
“怎么，她可是花钱供了你好几年呢？”
“那是她应当的！”王秀才恨恨瞪向齐八爷，“待我高中，她可就是官夫人！我去找她，就剩下个丫头在，还说什么姑娘心累了，等不起了，笑话！敢嫌弃我？我还没有嫌弃她呢！无情无义！”
“所以，你为了泄愤，就杀了好几个姑娘？”
王秀才嘴一张，复又紧紧闭上，用力摇头，“我没有！”
齐八爷露出看傻瓜的表情，大理寺丞用布巾托着一把匕首走进堂内，躬身呈上。
“佛爷，这是从疑犯家中灶台后头找到的，仵作已比对过，刃身形状、柄口花纹，都与尸体的伤痕相符。”
王秀才愣愣看着匕首，慢慢颓然坐倒，张副官亦松开手，接过匕首，送到佛爷桌上。
张启山并未去看匕首，只问堂下之人。
“你有何话讲？”
王秀才低着头，半晌，发出如泣如笑的哀鸣，“她本说，我们是那牛郎织女，等的不是一年一会，而是我一朝得中，从此长相厮守，白首不离……”
在被押往狱中的路上，王秀才垂泪自语，反反复复，“我们本是牛郎织女，天作之合……”竟像是痴了。
————
本节放火，不虐狗(≖ ‿ ≖)✧
评论(10)